近日,工业富联股价再遭重挫,下跌幅度高达5.43%。这一连续下跌给富士康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危机。作为世界知名的电子制造巨头,富士康亟需迅速找到新的身份,以应对日益复杂和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面临全球产业链的洗牌和转型,富士康必须寻找新的增长点和发展战略,才能在未来的发展中保持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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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2日,有报道称税务部门近期在对富士康集团在广东、江苏等地的重点企业进行税务稽查,自然资源部门对富士康在河南、湖北等地的重点企业用地情况进行现场调查。随后,富士康母公司鸿海发布公告回应称:合法合规为集团在全球各地的基本原则,会积极配合相关单位的作业。
受消息影响,10月23日富士康母公司鸿海(2317.TW)股价收跌2.9%,富士康子公司工业富联(601138.SH)跌停,市值蒸发321亿元,10月24日工业富联再次下跌5.43%。
富士康最近似乎“流年不利”。面对“果链”转移,富士康一边海外建厂,一边在华为链与果链的对决中,高薪招聘员工,试图在崛起的华为链中汲取更大价值。同时,富士康也希望摆脱“代工”的阴影,不断涉猎AI、半导体等前沿技术。然而虽然多线并进,但不论哪条路都走得艰难。
与苹果“姻缘”难维系近年来,“果链”转移催促着富士康不得不跟随在海外建厂,实际上富士康很早就在扩展海外市场,只是由于当地政治环境不稳定、员工素质受限,富士康在各国的建厂计划常常不了了之。
2011年,富士康计划在巴西圣保罗投资数十亿美元建设制造中心,不久后与富士康合作的政府因腐败指控和弹劾投票倒台,曾经被允诺的税收优惠也被大打折扣甚至取消。2017年,富士康关闭了圣保罗容迪亚伊的工厂。
2014年富士康曾计划在印尼投资100亿美元投资,但2015年因为土地问题而不再投资。
2015年,富士康又宣布在印度投资50 亿美元,计划到 2020 年在印度建立 10-12 个工厂用于消费电子产品的生产。而2020年,印度马哈拉施特拉邦(Maharashtra)工业部长苏巴什·德赛(Subhash Desai)称,与富士康在当地合作建立电子产品制造工厂的计划已经取消,原因是“富士康与苹果公司产生了内部纠纷”。
2017年,郭台铭还曾在美国许下雄心壮志,宣布将在美国威斯康星州投资100亿美元,新建一家生产高端平板显示屏的巨型工厂,创造1.3万个就业岗位。作为回报,这家工厂有资格获得近30亿美元的州税收抵免。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还现身富士康在当地的动工仪式,与郭台铭共同在星条旗前用金色铲子挖出一抔土奠基。一向言行drama的特朗普声称,这座园区将会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但最后富士康以美国生产成本高昂为由,没有实现创造1.3万个工作岗位的承诺,当地经济发展办事处也因为种种原因多次拒绝了富士康税收补贴申请。
特朗普和郭台铭参加富士康动工仪式
2020年印度出台了“促进电子零部件和半导体制造的计划”和“生产挂钩激励计划(PLI)”,受政策激励,富士康与苹果其他两家代工厂和硕、纬创都申请了PLI计划。去年2月,富士康宣布与Vedanta合作建厂,该合资工厂原计划生产半导体和显示器零部件,富士康计划投资1.187亿美元,持有该合资公司40%的股份。
而今年7月10日,富士康却在一份声明中称,决定退出这一计划。有知情人士透露,富士康终止计划是出于对印度政府延迟批准激励措施的担忧,此外印度政府还对提供给政府以获得激励措施的成本估计提出了一些问题。
此外,富士康多家在印工厂也因为工人停工、良品率低等问题运转不顺利。
除了开拓海外市场进展缓慢,“果链”内部也开始了对富士康的替代,更多的代工企业开始瓜分苹果的代工业务。
立讯精密就逐步在苹果产业链中取得了更高的地位,今年的iPhone 15系列首次出现鸿海、和硕及立讯精密三厂共同组装的情况,其中立讯精密不仅参与了iPhone 15、iPhone 15 Plus、iPhone 15 Pro Max的组装,还拿下了2024年苹果最高端机iPhone 16 Pro Max的NPI(New Product Introduction)。天风国际证券分析师郭明錤曾在社交平台上透露,2024年iPhone 16将由立讯精密(iPhone 16 Pro Max)、鸿海(iPhone 16 Pro、iPhone 16),以及和硕(iPhone 16 Plus)进行组装。
所以追随苹果,在海外再找到一个超级代工厂生存的土壤很不容易。富士康一直很难撕掉“苹果”标签,但现在看来这一标签很有可能自动脱落。
富士康的两手准备富士康也做好了摆脱苹果依赖、开拓新业务的两手准备。
流水的手机品牌,铁打的代工厂。如今iPhone 15系列销量不佳,价格跳水最高降价千元,华为则赶超苹果一跃成为国内销量第一的手机品牌。同时,华为产业链崛起也带动了相关概念股的上涨,成为今年下半年二级市场科技股的投资主线。
富士康曾经45%的营收来自苹果,有着“苹果御用代工厂”的称号,但实际上其与华为也合作多年,因此,当下换一重身份,拥抱华为也不失为明智之举。2020年,欧菲光被剔除果链,当年发生资产减值损失及信用减值损失合计高达27.71亿元,其中93%是境外特定客户终止采购关系导致。此后,欧菲光陷入持续亏损,股价也遭遇膝斩,从19元跌至今年1月份的5.04元/股。
而从9月底,有消息称,欧菲光摄像头模组进入华为手机Mate 60系列供应链,并占绝大部分份额,包括后置摄像头、前置摄像头,还有指纹模组,单台价值在500-600元。
欧菲光摇身一变成为华为产业链的一员,股价也坐上直升机,自9月28日至10月13日,欧菲光连续涨停,区间累计涨幅达76.98%。10月18日,欧菲光盘中股价最高上冲11.55元,最终收涨3.05%。
今年华为Mate 60系列卖爆,再加上伟创力终止与华为的合作,导致华为产能大幅缩减,富士康刚好借机承接更多产能。据报道,富士康龙华做华为等手机品牌订单的富士康 ACKN 部门(现为 FIH 部门)在高价招人,9月12日公布的小时工时薪达26元。除需穿防尘服做手机摄像头的WWW事业群外,这是富士康龙华目前最高薪招人的部门。
此前有消息称“华为发表声明拒绝富士康代工请求”,事后华为集团官方账号发布辟谣声明,称上述说法纯属造谣,造谣者毫无根据,无事生非,在多个平台、账号推送相同信息扩散,请勿信勿传,果断举报。可见,用人之际华为也不愿失去一家成熟的代工企业。
不过富士康并不甘心永远做代工厂。2015年,郭台铭将旗下通信设备、云服务、工业机器人等板块一起打包,组建了子公司工业富联于A股上市。2018年,郭台铭在工业富联上市前夕高调宣布,“富士康不再是一家代工厂,富士康要打造工业互联网,富士康也走在包括人工智能、大数据等前沿技术之列。”
但目前,工业富联仍然是“代工”业务为主的制造企业。
今年ChatGPT应用掀起热潮,AI服务器需求大涨,作为英伟达AI服务器代工厂,风口上的工业富联股价持续走高,从今年3月初9元左右涨到7月中旬,并创出年内新高26.6元/股。工业富联背负着富士康转型重担,郭台铭也曾强调,“我们不是工厂,而是智能制造基地。”
事实上,工业富联不是没有研发基因,2017年,工业富联联合英伟达、微软等合作方推出了全世界第一台AI服务器——HGX1,工业富联董事长郑弘孟也在今年6月股东大会上强调,工业富联的服务器业务不仅仅是代工,“现在云服务商的服务器都需要高度定制化的产品研发,工业富联经过二十几年的积累才走到今天,我们所提供的服务不仅仅是组装,而是从GPU的基本模块就开始参与了,在这块投入了大量的研发工程。”。
然而从其财务表现来看,工业富联的“代工”属性还是更强。从2015年至2017年,工业富联净利润率一直在5%上下浮动,2018年后毛利率有所增长,但也只在8%左右,与同为代工厂的歌尔股份不相上下,远低于毛利超11%的立讯精密。
近几年,工业富联加大研发投入,增加高附加值的业务比例,但毛利仍处于较低水平。2022年,工业富联旗下通信及移动网络设备业务的营收占比57.9%,云计算业务营收占比41.5%,二者的毛利率分别只有9.25%和3.96%,而毛利高达到47.87%的工业互联网业务营收为19.12亿元,仅占整体营收的0.37%。
业内人士表示,工业富联的业务具备一定的技术含量,但更多的还是整合、集成这种制造工作,因此造成了利润水平偏低。
来源:工业富联2022年年报
而在研发投入方面,2022年,公司研发投入总额仅占营业收入的2%左右,据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认定管理办法》规定,高新技术企业研发费用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在3%—5%之间。同时尽管财报显示研发技术人员超3万人,占比超过15%,但在研发人员学历构成方面,超过50%为大专及以下的学历,硕士及以上不到8%。
因此,从各方面来看,富士康做的还是代工的老本行,虽然拥抱华为给了富士康“苹果御用代工厂”之外的一个新身份,但是随着其他代工企业发展的逐步成熟,富士康面临的竞争环境只会越来越激烈,之前捆绑低人力成本的商业模式已然失效。
在代工之外,因为搭上了AI算力的热度,工业富联的股价今年一度涨超一倍,作为AI服务器代工龙头,这可能是其在工业互联网和原有代工业务之间寻找的一个新的结合点,只不过从劳动力密集型到技术密集型的生产模式转变,富士康还有很多新路要走。(本文首发于钛媒体APP,作者 | 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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