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北宋即便以今天的眼光观之,亦可谓赫赫经济大国。以下数据屡见现在网络报端:宋朝经济最顶盛的时候占世界经济总量百分之八十。中国以不足世界15%的人口,创造了80%世界财富的经济奇迹。北宋的都城东京(开封),是当时“世界上最大城市”,总人口不下200万。
这些数据,不知是否得到世界学界公认。如果上述经济总量记录属实,哪怕是一半属实,那么这个中原国家亦配得上“世界第一经济大国”的称号。而关于中国的东京(开封)曾是世界最大城市这一说,邻国日本倒是提供了考证。日本首都原为京都,江户时代迁都江户,并将江户更名为“东京”,这或可归纳为艳羡宋都的“东京情结”,此情结亦可佐证中国开封相当于中世纪“世界都城”。
《清明上河图》描绘的东京繁华景象千年后仍让世人惊叹不已。查验历史资料,这幅画卷还真不是画家张择端凭想象力而粉墨的,它基本上是“写实之作”。虽然当时北宋之中国已近末世(徽宗统治期),但夕阳亦显无限好。《清明上河图》是宋中国经济成就骄人的绝唱,北宋几乎造就了中国世俗社会的“终极盛世”。世界对华夏艳羡不已的时代,隋唐开政治头,两宋置经济顶。大唐有钱,而不怎么大的宋却明显更有钱,可谓中国最阔绰的朝代。宋神宗时期,中国国库铸币一年即达500万贯,是唐朝开元盛世的近20倍。宋朝凭什么富国?首先,人口因素。在手工生产时代,人口多,就意味着经济总量大。唐朝极盛时的人口约八千万,而宋朝约有一亿。比唐朝多出两千万人口的宋代中国,疆域虽仅为大唐中国一半,但经济总量比唐朝有显著增长,政府财政总收入大大多于唐朝。
其次,国策因素。这个中原大国之所以取得骄人的经济成就,是与采取的国策与历代不同有重大关系。北宋一改中国历代统治者“重农轻末”的传统国策,易以“工商立国”。宋朝是中国商企最活跃时代,可谓“工商王国”。宋朝的商企,带有国家垄断性质,尤其是利润稳定而获利巨大的一些行业被政府所垄断,比如冶金、盐业、茶叶、造船、远洋贸易、造纸、瓷器。北宋统治者,以国家为“托拉斯”,从而创造了“朝廷大公司”暴利时代。
另外,廉价出口。廉价而强大的生产力、“质优价廉”的产品,是宋的两个独门于世界的“经济武器”。中国制造的丝绸、瓷器、茶叶及手工艺品,浩浩荡荡输往国外,通过这种途径,每年宋得到的都是“出超”贸易成果。国内经济和国际贸易的繁荣使得宋拥有了巨额资本,北宋创造过1.6亿两贯的财政新高,即便偏安的南宋,国家财政总岁入也曾达到1亿两白银,经济总量延续世界前列。可见,宋朝之中国是真富,不仅“不差钱”,而且还“很有文化”。
当代欧美和日本史学界一直流行着这种观点,认为中国在北宋“已经实现现代化”。美籍史学家爱德华伯恩斯在其所著的《世界文明史》里,对此时中国大加赞誉。日本历史学家内藤湖南、美国当代比较历史学家麦克尼尔,均对宋代中国情有独钟。内藤湖南认为,平民主义的兴起,科举选官制的出现和发展,是北宋“实现现代化”的标志。麦克尼尔则认为,华夏文明在近千年之始领先于世界,标志朝代是宋代,这些标志即使按西方标准,也是说得过去的。例如:政治的文官化、科技的新突破、思想与文化的世俗化、民族国家的成形、以及国际化,等等。这一组因素,宋代的中国全部齐备。
这些外国历史学家所言的千年前的“现代化”,当然是指封建社会的“现代化”,意即封建社会“文明程度”的最高峰。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对宋的评价亦达到顶级:“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而造极于赵宋之世。”仅就文化而言,陈寅恪所言不虚。那是一个文学的“黄金时代”,宋词登上中华传统文化之巅。宋人几乎个个都是词人,世俗的文化素养空前高,即便是妓女,也可能“才高八斗”。如京城名妓李师师,著名词人柳永的那些柳巷知音。另外,在世界其他各地仍盛行宗教艺术之时,宋代的文艺作品已开始表现市井百态,这种世俗化也可视为个人思想的解放,平民精神大行其道。在许多外国学者看来,宋朝就是“中国的文艺复兴”。彼时“汉才”依然被世界崇拜。近邻日本女子以与宋中国男子通婚为荣。
灿烂的文明不仅有国画纪录,还有外国作品佐证。与清明上河图交相辉映的,是意大利人的《马可波罗行纪》的描绘,亦可以感受到西方人的“羡宋之情”。一个GDP上亿两白银的经济大国,一个诗词歌赋登峰造极的文化大国,对世界而言,简直是“天上人间”。按理说,这样的经济文化双料大国,应该超越大唐,引得“八方来贺”。然而,宋中国的“国际地位”却是一塌糊涂——不是“八方来贺”,而是“八方来攻”。“经济大国”被三个“敌国”包围——西夏,北辽,东金。这三国,比起宋来,很穷甚至很小,但却敢主动攻宋。
宋朝皇帝是怎么应对侵略者的?破财免灾,用金钱换和平。无论胜负结果如何,不管从属关系有别,宋对塞外国“一视同仁”、都送银子,“用金钱换和平”的道路一直走到黑。他们有自己的小九九——花小钱办大事。对“弟弟”契丹辽国,在取得胜势的情况下,宋真宗还痛快地答应每年给10万两岁币银,就是因为10万两岁币银甚至占不到北宋年财政收入的1%,的确是个“小意思”。
然而,一味算经济账的宋皇们留下一个致命遗患——精神虚弱。经济损失不大,精神损失不小。他们的金钱外交等于向周边邻国发出“精神示弱”信号——不管谁来打我,无论你输我赢,最后都是我掏钱“交朋友”。如此,对周边国家而言,攻宋是个光赚不赔的买卖,何乐不为?因为只算经济账不算精神账,所以两宋中国出现了民族精神的断层,乃至虽然到处送钱,但还是在周边小国面前都抬不起头。自宋起,“国富民弱不禁打”成为外敌普遍的“中国印象记”,也成为他们一再喜欢对中国下手的主要原因。这些好战近邻,就是希望通过战胜中国,一举成为“世界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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